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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文苑

从欧阳修的家风传承谈正直廉洁

来源:廉洁常德网 作者: 发布时间:2017年12月12日 浏览次数: 字号:

欧阳修,字永叔,号醉翁,晚号六一居士,北宋著名政治家、文学家、史学家。欧阳修不仅在政治上、史学上负有盛名,官至翰林学士、枢密副使、参知政事,主修《新唐书》、独撰《新五代史》,而且是唐宋八大家之一,与韩愈、柳宗元、苏轼被后人合称“千古文章四大家”,是开创了一代文风的文坛领袖。

这些,都是早为世人所熟知了的。但是,欧阳修为官的刚直不阿、清正廉洁,却鲜为人知。他死后,朝廷以其“道德博闻,廉方公正”,谥为文忠,世称欧阳文忠公。

一、大义凛然、刚直不阿

北宋景祐三年(1036年),范仲淹因不满宰相吕夷简把持朝政、培植党羽、任用亲信,向仁宗皇帝进献《百官图》,对宰相的用人制度提出尖锐批评,劝说皇帝制定相关制度,却遭到以吕夷简为首的一批守旧派官僚群起而攻之,以“越职言事、荐引朋党、离间君臣”之罪,贬谪知饶州。朝中不少正直的大臣为范仲淹上书,均被驱逐或打击,而谏官高若讷却仰承宰相鼻息,非但不替范仲淹仗义执言,反而竭力诋毁范仲淹。一时间,满朝大臣都缄口不语。

这时任馆阁校勘的欧阳修,却连夜写了《与高司谏书》,讥讽左司谏高若讷“身惜官位,惧饥寒而顾利禄”,“不敢忤宰相以近刑祸”,痛斥其“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,出入朝中称谏官”,“是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”,指出“夫正直者,不可屈曲”,并在书中说“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,使正予罪而诛之,使天下皆释然知希文之当逐,亦谏臣之一効也”,浩然正气跃然于眼前。果然,高若讷将这封书信上奏仁宗,欧阳修随即被贬为夷陵县令。

康定元年(1040年),宋夏战事尤为激烈,宋军连败。宋仁宗大为惊恐,不得不广开言路、大修政事,重新起用范仲淹、欧阳修等人。庆历三年(1043年),元昊请求议和,西方边事稍宁。仁宗召范仲淹回京,授枢密副使,又擢拔欧阳修等四人为谏官(俗称“四谏”)。谏官欧阳修等上言范仲淹有宰辅之才,仁宗拜范仲淹为参知政事,开启了庆历新政。

新政实施后,由于恩荫减少、磨勘严密,企图侥幸的人深感不便,于是毁谤新政的言论逐渐增多,指责范仲淹等人是“朋党”的议论再度兴起,就连仁宗也开始产生了怀疑。庆历四年六月,范仲淹被迫出京任陕西、河东宣抚使,次年正月被罢免参知政事,韩琦、富弼等人也相继被贬,新政宣告失败。欧阳修身为谏官,先后作《论杜衍范仲淹罢政事状》、《朋党论》劝谕仁宗,力保范仲淹等人,遂被贬为滁州太守。

二、廉洁自律、惩治贪腐

欧阳修为官多年,长期带着寡母和妻儿借住衙门大院、租住破旧民房,也曾感慨过“墙壁豁四达,幸家无贮储”的困窘生活,但却一直克己奉公、廉洁自律。他在《廉耻说》中写道:“廉耻,士君子之大节”,认为“若士君子‘不廉,则无所不取;不耻,则无所不为’,‘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不为,则天下岂有不乱,国家岂有不亡者乎’”。

嘉祐二年(1057年),欧阳修以翰林学士身份知礼部贡举,主持省试,坚持唯才是举,科场纪律严明,秉公评阅试卷,排除了通榜、请托、送礼、挟书、代笔、传义等不正之风。阅卷时,参详官梅尧臣在以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为论题的试卷中发现一篇佳作,欣喜地送到欧阳修面前。欧阳修为之“惊喜,以为异人”,“欲擢冠(于)多士”,但“犹疑其客曾巩所为,但置第二”。因为庆历年间,曾巩曾拜时任馆阁校勘的欧阳修为师。及至揭封发榜时,才知道这篇佳作是眉州的苏轼所作。在欧阳修的主试下,曾巩、曾布、苏轼、苏辙、王韶、吕惠卿、林希等悉数上榜,成为后来北宋各个领域的代表人物,嘉祐二年也因此成为我国千年科举制中最为星光闪耀的一榜。

熙宁三年(1070年)4月,欧阳修带着自撰的《泷冈阡表》回乡祭祖。他原想走陆路,但对沿途地方官员接进送出、兴师动众的做法十分反感,因此改走水道,从运河南下入长江进鄱阳湖再转赣江,日夜兼程回到江西永丰。他沿途怕惊动地方县府,直接投宿于码头客栈,品尝农家饭菜。

为了恪守廉洁,欧阳修不仅自己,甚至还要求亲友不购买辖区内出产的物品。一次,侄子十二郎要从南方来看望他,他在家书《与十二侄》中特别嘱咐道:“昨书中言欲买朱砂来,吾不缺此物。汝于官下宜守廉,何得买官下物。吾在官所,除饮食物外,不曾买一物,汝可安此为戒也”。

欧阳修“醉翁”不醉,不仅自己做到清正廉洁,还对贪官污吏们嫉恶如仇、严格惩治。

庆历三年(1043年),欧阳修在朝廷为谏官。当时,淮南转运使吕绍宁刚上任,就搜刮到十万现钱进献,以图争宠朝廷,为日后加官晋爵作铺垫。欧阳修知道后上书仁宗说:“吕绍宁刚至淮南,竟用何术、于何处得10万钱以进?若是搜刮所致,则百姓困苦不堪”,坚决要求仁宗拒收吕绍宁所谓的“羡余”,“并治绍宁欺罔之罪,以戒奸利”。仁宗派出专人赴淮南调查该笔巨款的来历后,吕绍宁被以盘剥百姓、谋取私利治罪。

同年,镇守边疆的大将葛宗古、王克庸、滕宗谅大肆贪污挥霍军费的案件被揭发。对此,朝中不少权贵认为他们三人身居边塞要职,处理过重不利于边防安危,主张从轻发落。而欧阳修则坚决反对,以《论葛宗古等不当减法札子〈庆历三年〉》上书朝廷,指出“若宗古等……有何可恕之理,特减从轻?有何可赎之功,得以屈法?若此三人不行重断,则边臣知元昊常在,则可以常为不法,臣恐玩寇弄兵,事无了日……”,认为他们身为边防大将,无尺寸之功于国,反而贪赃枉法,不严惩不足以警示世人。事后,虽然这三人未被严惩,但欧阳修视贪官为寇敌的凛然正气,使正直官吏无不肃然起敬,使贪官污吏胆战心惊。

三、谨遵家教、秉承家风

有其父必有其子。欧阳修为官的正直廉洁,也是与父母、叔

父等的言传身教,与其对优良家风的传承分不开的。

    欧阳修的父亲欧阳观(952年-1010年),宋真宗咸平三年(公元1000年)中进士,先后任道州判官,泗州、绵州推官,在泰州判官任上病逝。欧阳观“……为吏廉,而好施与,喜宾客。其俸禄虽薄,常不使有余,曰:‘毋以是为我累’。故其亡也,无一瓦之覆,一垄之植,以庇而为生……”。欧阳观在绵州任职三年,同僚们争相采购蜀地特产,他却什么也没有购置,全部俸禄用于养家待客。在任满离开四川时,他只购买了一匹蜀绢,请人画成“七贤图”,作为蜀地为官的唯一纪念品。

欧阳观死后,其妻郑氏只得带着四岁的欧阳修,投靠远在湖北随州任推官的小叔子欧阳晔,而欧阳晔也将欧阳修视为己出。

在抚育儿子的过程中,郑氏以七“知”向其展现其父欧阳观的高尚品格,使得欧阳修知其父为官“廉而好施”、对父母“能养”、为人“心厚于仁者”……,并告诉欧阳修“此汝父之志也”。欧阳修“……泣而志之,不敢忘”。郑氏尽管家境贫寒,但是坚贞善良、勤俭乐观,教育欧阳修“吾儿不能苟合于世,俭薄所以居患难也。”后来,欧阳修被贬夷陵,郑氏则言笑自若曰:“汝家故贫贱也,吾处之有素矣。汝能安之,吾亦安矣”,和儿子共同安于贫困、守于清廉。

欧阳修投靠的叔父欧阳晔,与其兄欧阳观同举进士甲科,历任随州推官、雄州判官、随阆二州推官、江陵府掌书记、知桂阳兰黄永三州事等,也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官员。欧阳修在为叔父写的墓志铭中就说:“修不幸幼孤,依于叔父而长焉。尝奉太夫人之教曰:‘尔欲识尔父乎?视尔叔父,其状貌起居言笑皆尔父也。’修虽幼,已能知太夫人言为悲,而叔父之为亲也。……呜呼!叔父之亡,……其长养教育之恩既不可报……”。

欧阳晔“为人严明方质,尤以洁廉自持。自为布衣,非其义,不辄受人之遗。少而所与亲旧,后或甚贵,终身不造其门”。在他任随州推官时,转运使派他到大洪山奇峰寺查处非法谋取的财物。僧人们拿出一千两银子向他行贿,欧阳晔笑曰:“吾安用此?然汝能听我言乎?今岁大凶,汝有积谷六七万石,能尽以输官而赈民,则吾不籍汝。”僧人们喜曰:“诺”,后“饥民赖以全活”。

在江陵时,当初和欧阳晔兄弟同榜举进士的状元陈尧咨,仗着权势大行贪腐,用私自铸造的钱币冒充官府的名义出售,并派府吏拿着文书强迫下属官员签名。欧阳晔呵斥府吏道:“官市金当有文符”,“独不肯署”。陈尧咨虽然摄于欧阳晔的正气,没有来硬的,但是暗地里指使转运使把欧阳晔赶出官府,不让他再在本地任职。

在赞赏欧阳修对父亲欧阳观、母亲郑氏和叔父欧阳晔优良家风的传承,钦佩他刚直不阿、清正廉洁品行的同时,我们更应以欧阳修为榜样,以赶超前贤的勇气,自觉践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,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自己的贡献。(区委巡察干部  欧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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